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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絕影騎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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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海省西部高聳的克莉奧山中,佇立著全大陸最令人膽寒的堡壘——鷹堡,遍布羅曼尼亞的刺客公會的總部就設在這裏。400年前,一位自稱來自波斯的俠客沙普爾乘商船來到了羅曼尼亞大陸。他接受了羅曼尼亞正教會的洗禮,並開始雲游整個大陸,四處行俠仗義,結交各路英雄。那時候,幾乎大陸上每一個人都聽說過“行者沙普爾”的名號,他的傳奇故事甚至被編成戲劇和童謠,連老人和兒童都耳熟能詳。1286年,年已50的沙普爾結束了雲游生涯,利用多年積累的威名和人脈,在北海省建立了刺客公會——絕影騎士團,自稱大團長。據說曾有人問他,為什麽要耗費一生的精力創建一個這樣的組織。沙普爾罕見地流下了眼淚,哽咽著說:

“你知道為什麽我要把刺客總部稱作鷹堡嗎?因為,在我的家鄉,就有一個叫阿拉穆特的堡壘,在波斯語裏的意思就是鷹巢。史上最偉大的刺客公會就在那裏,我曾是其中的一員。30年前,草原上來的游牧人大軍摧毀了那裏,屠殺了我的兄弟們,我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。因此,我必須繼承他們的事業。”

1320年,84歲的“行者沙普爾”在鷹堡溘然長逝,但他已經留下了一個遍及整個大陸的刺客網。從那時起,絕影騎士團就一直活躍在羅曼尼亞的歷史長河中,以鋤強扶弱的宗旨聞名於世。他們不聽令於任何領主和政治勢力,完全如同一個獨立的國家,雖然這個國家的“領土”就僅僅只有鷹堡而已。騎士團在帝國九省各設一個分會,在阿瓦爾汗國和錫克王國各設一個分會,共計11個分會,每一任大團長都由11位分會會長互相投票產生。如今,絕影騎士團的領袖是第28任大團長西裏爾。53歲的他出身於凱撒利亞省的一個小鄉村,從15歲就加入了刺客公會,歷經無數險境,終於在48歲那年作為凱撒利亞分會會長被選舉為大團長。

現在,已經是北海省的初冬,鷹堡也迎來了第一場大雪。在一片蒼茫的天地間,阿瓦爾汗國的軍師也先不花正和自己的侍從阿合馬一起驅馬前來。

沿著積雪的山路行到鷹堡前,一位刺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
“尊敬的客人,你們來到偉大的鷹堡有何貴幹?”

也先不花在馬上拱了拱手:“阿瓦爾汗國軍師將軍也先不花求見西裏爾大團長。”

“喔?”

“有生意要談。”也先不花微微一笑,向刺客拋出一枚金幣,“麻煩帶個路。”

刺客接住金幣,不由得喜笑顏開:“來來來,將軍裏面請!”

也先不花和阿合馬在刺客的帶領下緩緩地爬上了鷹堡陡峭的階梯。之後又打開了三扇厚重的大門,鷹堡的會客廳才出現在也先不花面前。

帶路的刺客一路小跑,來到大廳中的交椅旁,西裏爾大團長就坐在那裏。

“報告,阿瓦爾汗國軍師將軍也先不花在門外請求大團長召見!”

西裏爾放下了剛剛吸了一口的鼻煙壺,一臉陶醉地揮揮手:“叫他進來吧!”

也先不花與阿合馬一齊走入會客廳,西裏爾示意二人坐下,於是他們便也坦然入座。

“將軍,你可能是我這個小城堡接待過的最大的人物了。”

也先不花笑著擺擺手:“也是迫不得已啊,之前我們派來的幾個小使者不都被拒之門外了嗎?這回只能我親自來了。”

西裏爾哈哈大笑:“將軍說笑了,敢問將軍這回來,是要談什麽生意呢?”

“找絕影騎士團,當然是殺人了。”

“誰?”

也先不花笑著用指頭敲了敲面前的桌子:“赫拉共和國執政海因裏希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!”西裏爾捧腹大笑,“將軍啊,人們都說你是草原第一謀士,巴圖大汗的智囊,但這回你明顯暴露了自己對絕影騎士團的不了解。”

“喔,大團長請講。”

“我們絕影騎士團歷來珍視自由,一切暴君、僭主都是我們的敵人。海因裏希閣下,是羅曼尼亞人民的拯救者,是自由之劍,正在為掃清大陸所有專制君主而戰鬥。試問,我們怎麽可能背叛騎士團一貫的主張,替阿瓦爾的大汗謀殺一位英雄呢?”

“大團長啊,我不得不提醒你,你的鷹堡所在的北海省,已經是汗國的領土。換句話說,你們已經都是汗國的臣民,大汗的命令,你們若不遵循,必遭大禍。”

“你威脅我?”西裏爾瞪大了眼睛,“我們絕影騎士團,不是任何人的臣仆,不聽命於任何君主!現在,我們一共有8000成員,遍布羅曼尼亞大陸。就算你們阿瓦爾人摧毀了鷹堡,殺死了我,也不可能摧毀整個刺客公會。我的兄弟們會為我報仇,會向你們發起最為恐怖的報覆!”

也先不花笑了笑:“真不願意做這單生意?”

“將軍請回吧。”西裏爾又舉起了鼻煙壺放到鼻邊愜意地一吸。

“如果,我們有證據說明海因裏希其實是自由之敵,是下一個暴君呢?”

“喔?”西裏爾來了興趣,“什麽證據,拿出來看看。”

也先不花一使眼色,阿合馬便將隨身攜帶的大箱子放在了桌上。

“這是密件,不能輕易洩露,請大團長屏退其他人。”

西裏爾擺擺手,示意其他人退下。待會客廳只剩這三人,西裏爾才開口:“打開吧,是什麽東西。”

阿合馬輕輕打開盒子,西裏爾睜大眼睛一看,那盒子躺著一個正反射著五彩光芒的晶體。他顫抖著伸出手,將它小心翼翼地拿出來,果然,這是一塊雞蛋大小的鉆石。

“這是……”西裏爾吃驚地捧著這塊絢麗的寶石。

“這就是傳說中的長海之星,羅曼尼亞史上最負盛名的珍寶。”也先不花笑了笑,“據說,600年前,一位長海省的農家女在田地中發現了它。然而,殘暴的長海公爵約翰·弗裏吉亞從農家女手中強搶了鉆石,並殺害了農家女的全家。此後,這枚長海之星就一直在弗裏吉亞家族中傳承。200年後,絕影騎士團的創始人,偉大的行者沙普爾雲游到了長海省,聽說了這個故事。於是他聯合一群綠林好漢,夜襲弗裏吉亞宮,殺死了當時的公爵曼努埃爾·弗裏吉亞,奪回了長海之星。沙普爾到了錫克王國後,將這枚鉆石賣給了當地的富商,用換來的錢接濟了許多窮人,從此,長海之星就一直在民間,幾經轉手,終於到了巴圖大汗手中。”

“這……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證據嗎?”西裏爾目不轉睛地看著這舉世無雙的寶石。

也先不花笑著湊到西裏爾耳邊:“這是巴圖大汗送給大團長的一點小禮物,當然,你也可以就把它看作海因裏希作惡多端的證據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西裏爾心領神會,故意放大了嗓門,好讓大廳外的人聽到,“這個海因裏希,果然是惡貫滿盈,我看錯他了!”

“非常好,大團長。”也先不花笑著說,“什麽時候可以動手?”

“這個嘛……”西裏爾撓了撓頭,“雖然說絕影騎士遍及大陸,但我確信共和國軍中應該沒有我們的成員。現在共和國軍正在圍攻尤裏安堡,軍隊戒備森嚴,恐怕不太可能成功。”

“大團長的意思是,等尤裏安堡陷落後,趁海因裏希與市民接觸的機會下手?”

“正是如此。放心吧,我一定會挑選經驗最豐富的兄弟當此重任!”

“好啊!謝謝大團長!”

在滿天大雪中,也先不花再次披上鬥篷,輕松地揚鞭躍馬,向北方的阿瓦爾草原奔馳而去。而西裏爾則偷偷地在房間裏把玩著自己的新玩具,看著這塊引發過血案的漂亮石頭癡癡地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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